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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9章

馬車停在皇宮門口，侍衛引着雲泠和楚蕭往裡走。

宮道兩側的宮燈亮得晃眼，卻沒見幾個宮人，連巡邏的禁軍都比往常少了大半，氣氛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
楚蕭攥緊腰間的佩劍，腳步放緩，目光掃過暗處的廊柱。

雲泠也察覺不對，指尖悄悄按在袖中藏的銀針。

那是她以防萬一備好的。

進了慶安殿，殿內燭火通明，桌上擺着滿桌佳肴，卻隻坐着皇上一人。

他穿着常服，臉色比往日蒼白些，見二人進來，隻擡手說了句“坐吧”

，聲音沒什麼力氣。

雲泠和楚蕭對視一眼，依言坐下。

殿外靜得能聽見燭火噼啪聲，連伺候的太監都不見蹤影。

“今日召你們來，是有件私事要托付。”

皇上端起酒杯，卻沒喝，隻輕輕晃着裡面的酒液，“近來京中不太平，滕王的事，你們查得如何了？”

楚蕭起身拱手：“回陛下，已查清滕王策劃用‘假喜散’攪亂雲府，還企圖偷襲糧倉，其手下已抓獲數人，但滕王本人仍在逃。”

皇上點點頭，目光落在雲泠身上：“雲醫官醫術高明，太醫院多虧了你。

朕近日總覺心口發悶，夜裡也睡不安穩，你替朕診診脈。”

雲泠連忙上前，指尖搭在皇上腕上。

剛觸到脈搏，她心裡就是一沉。

皇上的脈象虛浮無力，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，不像是尋常的衰老之症，倒像是中了慢性毒。

“陛下，”

雲泠收回手，語氣謹慎，“您近來飲食是否如常？有無服用過特殊的補品？”

皇上歎了口氣，招手讓太監呈來一個錦盒：“這是西域進貢的安神香，朕每晚都用，起初還好，這幾日卻越發難受。”

雲泠打開錦盒，取出一點香灰放在鼻尖輕嗅，又用銀針沾了些香灰。

片刻後，銀針微微發黑。

她心裡一緊：“陛下，這香裡摻慢羅香，長期使用會損傷心脈，若不及時停用，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皇上臉色驟變，手猛地攥緊錦盒：“竟是如此！

朕還以為是老毛病犯了。”

楚蕭立刻道：“陛下，此事定有蹊跷，那西域使臣是否還在京城？臣這就去查！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皇上擺擺手，聲音低沉，“那使臣三日前就以歸國為由離開了，想來是早有準備。

如今滕王未除，又有人在朕的安神香裡動手腳，京中怕是藏着更大的勢力。”

他頓了頓，目光變得堅定：“楚蕭，朕命你即刻調兵，加強皇宮和糧倉的守衛，絕不能讓任何人趁機作亂。

雲泠，你留在宮中，替朕配解藥，同時暗中查看太醫院是否有內鬼。”

二人領命，正準備退下，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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